他们割据并予以保护的李家才更值得相信。李家优容了他们这么久,有招牌公信。而一旦鼎革,新朝什么情况无法预料。
正如割镇风波时,衙兵代表张彦对末帝的喊话:“魏博无负你,你负魏博。割隶无名,所以反也。”后梁想把魏博一分为二,衙军外交无果后,就带着六州投了亚子。
两镇军人是清醒的。谁能最大程度上维护他们的利益,就为谁而战。当下,这个对象是朝廷,存在且唯一。维护旧秩序,拱卫朝廷,就是为自己的安全负责。权力只为来源而服务,即是这个道理。
李克用此行,反而将倒逼赵魏与中央更加紧紧抱团取暖。以后,在河东集团瓦解之前,两家还当是限制外舅的砥柱。
对了,爽约的鸦王有点不好意思,派李嗣源奉表来使,让女婿暂忍屈辱,等他忙完——扫鼠如秋叶。听说关内丰收,顺带借粮,并订购三万套将士冬衣。钱先欠着,他最近比较拮据,不然只能拿马抵账或者再送几千兵。
“时事丧乱,有异志者不可计数,安史余孽却成了最稳定的诸侯…”赵若昭轻声呢喃,不知说什么好。朝廷同样愿意维护其他人,但为什么忠臣这么少。难道田希德之辈自觉除了李家,没地方可混,别人都不是真心的?
是了。对于他们的诉求,除了李家,无人能容。换到哪朝哪代,叛军这种群体,高层也绝对没一个能活,更别说富贵、权力如故。河北与长安之间,果然奇妙。
“是不是觉得面前这个男人很不简单。”圣人捏了捏她的脸,问道。
赵若昭白了他一眼,其实已有了些敬畏。这个人,对世事人心洞察之深,对种种现象把握之彻,可怕,但好喜欢。
“李克用不来,蒲、陕还打么?”
“当然。”圣人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道:“诸侯都看着,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若龟缩不出,别人且不提,王师范只怕过不了年。二朱已亡,朱温马不停蹄继续东进,王师范要么称臣以求退兵,要么抵抗一段时间后为部下或杀或囚,军府换帅乞降。
不要对时人的节操抱有任何幻想。瑾一失势,连他老婆都想要他的脑袋当投名状。到了杨行密身上,其妻朱氏、小舅子朱延寿、舅媳王氏,几家联合作乱,逼得老杨装瞎子。
诸多事,让李某也带上猜忌与十足防备了,不敢相信身边任何人,睡觉都怕被妃嫔勒脖颈。疑神疑鬼是不好,但能怎么办?
“朱贼新得兖郓,如今正一门心思试图降服淄青,打张存敬、朱友恭其实也没那么危险。”赵若昭翻了个身,搂着他:“南边襄阳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