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原来是南宫将军。将军相貌俊美,武艺过人,令人好生艳羡。但入朝受制,殊为不智。看人脸色,哪比得上自己做主?且李逆志在削藩,潼关以西已无节度使。将军就是立下汾阳之功又能如何?不如就此倒戈随我入汴。二圣礼贤下士,求才若渴,必以帅位公侯相待,使土地富贵传付子孙。”
话没说完,南宫道愿就不屑打断道:“成德持节累代,惟知李氏之恩威而不知有他,人人欲死大义,众推忠孝为诸侯之首。况我南宫百世流芳,神女位尊昭阳,皇亲国戚,岂惑于区区独善之利。二圣?朱温、张惠这对黔首荡妇算哪门子二圣?田舍一翁,营之敝履。哼,你又是个什么东西,瓮中之鳖,也敢策反大将。某正要擒你,献首独柳,暴尸狗脊,以正风化!”
“莫要与贼啰嗦,斩了他!”一杆长矛从刘仙缘手中掷出,精准击中谢彦章头部。兜鍪掉落在地,心脏砰砰直跳两眼冒金星的谢彦章再也维持不住平衡,从马背上坠落。
“杀!”见有便宜可占,第一时间便有十几根马槊刺下。谢彦章的随从张牙舞爪,用横刀乱砍,用枪扫,驱马撞,拿身体掩护,哭腔大喊“快走!”
被打落的兜鍪掉在一边,披头散发的谢彦章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
他的眼神里终于暴露出迷茫、惊慌。大军溃败,各自逃亡,自己身陷重围,要怎样才能回到汴梁?军事无常,原来死是这么容易啊。
“噗!”鲜血喷溅,随从或一个个倒下,或不辞而别,或哭着逃走:“衙内,对不住了!明年寒食俺多给你烧纸!”
“纳头来!”十余把横刀迅疾掠过。
谢彦章左支右绌,仗着护甲闪转腾挪,试图上马突围。
“嗖!”又一发冷箭射来,钉进了谢彦章的小腿后。他一个趔趄杵着马槊单膝跪地,正要叹息些什么,就被长戟捅穿喉咙。
南宫道愿双手发力,将谢彦章架在了空中。
远远望去,宛如一个漏水的血葫芦,被吊在一个个瞳孔之内。
好一会,见将领们迟迟不认功,像是没记起这回事。放冷箭的小兵跃出人群,一斧平行砍过,刹那高高飞起头颅,小兵伸手稳稳接住,催马远去:“斩谢彦章者,侍卫亲军龙捷都尉迟光!”
朝阳初升,慢慢驱散晨霭,露出一个一个热气腾腾的血潭。
阵阵腥风吹过,赵服拧了拧血漉漉的一头长发,下令道:“剥了汴贼搜身,财货各自取。还能用的兵器、甲胄、衣鞋收集起来带走。伤马杀了吃肉,好马驮物质。汴贼的尸体…去岁朱温在首阳山肢解我军遗骸,筑骷髅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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