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家贼。连雍人、奴婢都滋生孽志,以傕、汜为逞,荧惑可见焉。去岁从使冬至朝贺,察国情,杀材桀骜,朽木充庭,白骨……全靠天子一个人勉力支撑。局面比孝庄帝还糟。暴崩则国顿亡。那还是个欢乐少年,却让我数了几十根白发,已有英年之兆。且贼霸中原,得剿到猴年马月?又,沙陀贪我,燕贼狡恶。我带甲不过十六万,设使损失过多,将何自保?神龙逆鳞而伤,汴贼犹炽,此时勤王,为时过早。”
意思很简单。
现在参战,容易被趁火打劫。也不太看好朝廷,即使圣人的成就并不小。这类人,除非收复洛阳,在地理上取得标志性进展,或者揍他一顿,让他知道厉害,否则他只会觉得你虚有其表。
闻言,有人不以为然,有人惊愕,有人发笑。
“公言谬也。”卢士真抢先开口,异议道:“以气奄奄略定巡属,席河陇,争河中。岂非自渡者神渡,天子有天佑?以弱胜强,正是上命回改,土运归位。天下还是姓李。想吾辈祖宗,靠着从安史造反才得以占了冀州栖身,土地传付百年来,人人喊打。俟李亡,谁能容我?河朔以我地最小,力稍弱,财最富。处于方今,就像西施裸身睡在朱温身边,岂有幸免之理!俟李亡,强人来淫,谁能救我?锦上添千万朵,不如雪中送炭二三钱。瞻前顾后,一旦错失良机,会影响成德在朝廷的地位。”
不少人微微点头,包括刚才提出“荧惑可见”的衙将在内,也没人再说话。这一通对话,算是在明面上再次统一了“天下还是姓李”的政治立场。
沉默了一会,卫立用感慨的语气发言道:“我成德父子数代为国家击退朱滔,平泽潞,破庞勋,防吐蕃。会诸道讨巢,自逼为兽,以肉为食凡两年。阵亡将士的血衣还在他们家里。大河以北,没有比我们更忠诚的。虽出了李茂贞这等败类,却也有王从训正名。此番国发大盗,连魏博那帮小人都宣誓了,勤王在于必矣,但议者有三。”
“直言。”梁公儒等人点头道。
卫立扫了一圈,竖起一根手指头:“天子、朱贼是什么人?朱贼权欲熏心,劣迹斑驳,不必说。天子呢?若天子生性刻薄,好大喜功。此时为了讨贼,假示宽容,俟平天下,翻脸不认人,将我当成逆藩征讨,欲成所谓元和大业,届时奈何?难道公等愿意效忠一个无情无义的天子吗!父不舐犊,子何孝之!不能维护我,那我为什么尊皇讨奸!”
话说得直白凶狠,却慷慨激昂掷地有声,让军人们有股鼓噪的冲动。
卫立幽沉的目光最终落在南宫见新身上:“南宫的妹妹在特承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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