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我多次听人提起。沦落此辈,明珠蒙尘。”
说着,拿起第三幅画。
画中人很年轻,个头挺高,身材剽魁匀称。单从侧脸看,模样应该生得俊美,唯独眼睛比较小;头戴莲冠,一身青玉羽衣,下覆银质裙甲,外披半透明的圣洁薄纱。左挎凤纹剑,手按在剑柄上。右执长槊,直直插在地面。正微微抬头,眺望落日。倒像一个孤守家国的武士,流染红尘的谪仙。
交杂着逍遥、洒脱、慈悲、黯然的意味。
兼有坚韧、刚毅、顽强。
杨行密看得入神,下意识想起一句诗:“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此真天子也。使大郎有此三分气度,吾愿足矣,死复何忧。”
画中天子让他有种邻家麒麟的舒服,也让他忧心忡忡。
他见多识广,总结出一个经验,那就是有些人只需见一面,或者听他说两句话,就能判断日后会不会有交往、能不能深交,有些人也只需看一眼就能掂量出是个什么货色。
李克用给他的感觉,投其所好可以处成朋友。朱温小人得志,沐猴而冠,望之不似人。唯独画中圣,不是害怕,就突然觉得前途晦暗,没意思。割据即使成功,以孽子的劣性早晚搞垮,还有生儿子培养的时间吗。
不,或许现在该考虑的是——还有成为孙权的时间么?
“我也要看我也要看!”见杨行密端着圣人真容“爱不释手”,有大将嚷嚷。
杨行密让高勖传了下去。
“美男子。”
“这不就是个黄毛儿?”
“不如把他迎到广陵来做皇帝。”
“年轻时被支来支去,吃三百钱的盐。听说昏君妻妾皆是国色,不知昏君被砍了会便宜了谁,哈哈哈!若非离得远,也入长安杀几个宰相,抢几个妃嫔玩玩!”
“反了反了!”
“闭嘴。”杨行密拍了拍桌案。略定巡属后,他一直考虑罢兵安民,但杀材太多,凶残难制,沉迷于开疆拓土。但凡表露“守户”便遭劝谏。如田頵这种老资格甚至埋怨他没有进取之心。
顶头老大都能叫板,骂骂李圣人怎么了?
拿部分将领的口头禅来说,李圣人、朱圣人的头颅能换得一个团练使当么?
座下,徐温见杨行密呵斥诸将对圣人的侮辱,立刻警惕。大帅以前不愿意为了朝廷开罪诸将,一贯装作没听见。这次作色,一定事出有因。徐温自觉要为大哥好好应对,于是问道:“平叛局势如何?”杨行密放下画像,拿起另一封信件:“河中一战,徐公可知?”
“只听说汴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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