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飞花在春风中簌簌飘落,一片轻蕊红缕,轻拢着点上眉间。
韩子高握着纸页的手微微收紧,轻声问:“陛下如何来了?”
陈蒨朗然笑道:“此是官学改制后的第一课,朕岂能不来。”
他不仅来了,还听得很认真,甚至做了笔记,圈出一个问题递给韩子高。
这明明不是一道十分复杂的问题,但他站得这样近,一低眉就能看见他修长如玉的指尖,笼罩着斜阳温柔的光影。
这只手是握剑的手,征伐四方莫敢不从,也是握玉玺的手,天子一怒伏尸百万,而今什么都没有握,只是扯住了他的衣袖,轻笑着说,请君指教。
韩子高无端感到紧张,沉默良久,终于定了定神,讲出这个问题的答案。
“哦,原来是这样”,陈蒨若有所思,将记录本收起。
一抬头,顿时被他一脸视死如归的神色给逗笑了,伸手拍拍他的肩,“莫慌,放轻松,朕又不会把你怎么样。”
韩子高被他一拍,更是浑身僵直,心说似乎从来都不是陛下想让他怎么样,而是恰巧相反。
他立在落后陈蒨三步的位置,跟随出了门廊,陈蒨随手将他拉到前面来,凝眉沉思道:“莫拘礼了,朕问你,今日上课感觉如何?”
韩子高如实说:“开场时发生了不少吵闹之事,沈山长贴出了座位表,士庶相邻混坐,有不少世家子弟大打出手,尽受到沈山长的惩罚,用吊篮与长绳吊在了天花板上听课。”
陈蒨:“……”
让沈满愿来掌管官学真是一件无比正确的选择。
他是半途才批改完公文过来的,多么遗憾,没能看见如此精彩的一幕!
韩子高字斟句酌,捡了几句有意思的事说,末了,状似不经意发问道:“陛下觉得我这一节课如何?”
“非常好”,陈蒨一抚掌,言简意赅地说,“远超朕最初的期许。”
韩子高的课是硬核技术课,不管是世家子弟还是寒门学生,都是一视同仁的残忍,反正大家都没有任何基础。
这就比文史这种世家子弟占有优势的科目来得效果要好。
陈蒨坐在最后一排,将全场尽收眼底。
他亲眼看见,坐在自己前方的几个会稽高门少年,对旁边的一个寒门同桌,从一开始的评头论足,趾高气扬压根不搭理,到“天呐,这种东西他居然能听懂”,再到“笔记能借我看看吗,求你了”。
当韩子高开始布置作业的时候,这位寒门同桌由于好心为众人讲题,已经升级成了会稽少年们异父异母的亲爹。
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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