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开后才觉得指腹被燎,红着脸道:“你自己解。”
虞斯这才将云纱拿下,郑重地交到她手上,而后让船夫回到岸边,“我们去下一个地方。”
华灯初上,七夕的氛围彻底被点燃,他们虽骑马离开,却见一路上无数夫妻漫步,少年倾情诉意,青梅竹马追逐嬉戏,御风驰骋也摆脱不了的悸乱美好。
亦是在陌生的地界勒马,这回脚踏实地,是一条宽巷,巷口有一片宽阔的场地,供应上两方香案,案后摆着二尺多高的纸扎魁星和织女,案上供羊头等扎实荤肉和精细茶酒,男拜魁星,女拜织女,偶尔相互交谈,热闹非凡。
巷内人来人往,有无数戏耍摊子,看上去极其有趣,却不见老少,唯有年轻男女,且两人挨得极近,几乎是摩肩擦踵,仿佛有什么东西彼此牵制着,隐约还能看见几双人儿站在一边因某事哭吵。
“这是鹊桥巷,里面有许多比赛,诸如穿针,雕瓜,投射……每人只有一次机会,若是出巷时每一项都成功,可以拿到一对根据男女本人样貌捏塑而成的磨喝乐作为纪念。”见焦侃云满脸的轻而易举,虞斯话锋一转,低声说,“但是,要进这条巷子的男女,必须用纤如蛛丝的红线将手绑在一起,若是比赛时断了,视为失败。据说往年成功的不出三对,不知道一向要强又胆大的小焦大人,敢不敢应?”
原来在这等着她,焦侃云恍然,直视虞斯,“你激我?”
“非也。”虞斯摊开手,赫然一把执柄处缠满红线的金剪子出现在她的眼前,“第四件礼物,红线也是我缠的,它叫…剪不断,理还乱。若是中途你不喜欢,直接把线剪了,我们去下一个地方就是。”
“你不是说可以治你吗?”焦侃云拿到手中打量,戏谑道:“剪红线算什么?你这么缠人,剪了红线,难道你就不缠我了?”
“当然不行,我正是十分缠人,所以要送你这个。”虞斯一笑,伸出三根指头,“我缠线的时候告诉过自己了,若是往后惹得你不高兴、让你惊惧害怕、教你厌烦不喜,任一理由,你都可以扎我一刀。”他轻声道:“我躲都不会躲。”
焦侃云认真审视了他一会,忽然笑道:“要是把侯爷扎死了呢?”
虞斯亦笑,“你下手真这么狠?扎死也行,你开心就好。不过,你会开心?我怎么觉得…”他有意拖长了语调,狭眸试探,“焦侃云会有点伤心呢?”
焦侃云笑得愈发灿烂,自信地说道:“根本不会。我对侯爷的生死承诺完全无动于衷。”她抬起手放到两人中间,有意隔开距离,她挑眉,“绑上,我要磨喝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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