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官皆沐浴搜身过,无处藏纳毒物,恐是禁军中有叛徒,将其藏于盔下,趁乱投放。故而担忧陛下回宫后,仍有叛党暗伏,谋害陛下性命。”
“宫闱重地岂容竖子猖狂!还不赶紧派人去查?!”辛帝思及方才姗姗来迟的通禀,心有余悸,但联想到事由,又怒火中烧,“若非陈徽默爆体而亡,扰乱祭祀,谁又敢这般谋事!究竟是何人知晓你们结党乱上、故布异象的好计策,利用至此?!”
焦侃云忙说,“陈徽默爆体而亡并非微臣计策!固然微臣不愿陛下大动干戈,但微臣也决计不敢拿陛下的性命玩笑!”
辛帝勃然大怒道:“不愿?不敢?朕的心意岂是你一个小小辅官能左右的?你利用舆情,撺掇朝臣结党在前!煽动二皇子和忠勇侯为你联结兴庆府一同谋事,离间君臣父子在后!今日毁坏国祀,涉嫌谋逆,如此忤逆犯上,万死不足以惜!若非你有个好出身,真以为朕能忍你到现在!”
焦侃云目色泛红,却坚定地道:“陈徽默一案,微臣问心无愧,若陛下是因微臣施策阻挠东征,要赐死微臣,微臣绝无怨言。大辛基业绝不可毁于外族之手,黎民百姓绝不可沦为战火碾压下的草芥齑粉!
“微臣既有个好出身,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担君之忧,何惧哉?1正因微臣有个好出身,朱门酒肉饕餮盛宴,从不愁吃穿用度,金银财帛,百姓之苦已不能感同身受,假使再因畏惧天威,不敢直言禀谏,致使君上犯过,微臣与亡国蛀虫又有何区别?微臣不肯,父亲亦不肯。”
虞斯手握剑柄,一边蓄势,一边警惕,焦侃云自然是愿意说什么,就说什么,但辛帝若当真赐死,他绝不会允许,哪怕乱上威胁。楼庭柘看了他一眼,“父皇,此刻追查谋逆凶犯要紧,待太医为您诊过脉象,再治罪不迟,何必为忠臣的逆耳之言动怒?自古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2,大辛朝廷风骨昭昭,乃是国之大幸。”
辛帝却再不能被三言两语削掉被愚弄的怒意,瞪着他,冷笑一声,刚要张口,一时急火攻心,生吐出一口血来,踉跄一步,往后坐倒在椅上,众人大惊失色,忙抬手作扶,“陛下?!”
恰好太医赶到,急匆匆上前诊脉,几次三番按压脉象后,满头大汗,“这…这……?!”他面露恐惧之色,连忙跪下来磕头,“陛下脉象阻滞,毒火攻心……”最后一句判言不敢说尽,只好跪伏在地,紧贴地面,不住地颤抖。
随着太医的布告,辛帝只觉一股腥甜涌漫而上,直冲咽喉,使他双目模糊,头脑眩晕,无知无觉间,又吐出几口血来,浑身的力气霎时被抽走,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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