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只是你和外面的那个宴楠一样单纯,好猜而已。
听到闻映潮用单纯来形容自己,宴楠的脸色显而易见地垮了下来。
你知道外面是至深的黑夜,你知道自己不是真实的人,身处一场游戏当中。
一次次循环,一次次重启。
一次次被镜子吞噬,被烈焰舔舐。
闻映潮将手背贴上宴楠的额头,不温不凉,没有发烧的迹象。
他脸色一转,微微屈膝,让自己与宴楠平视。
这种情况下,闻映潮的声音贴心又温和:
不是说去医院吗?你怎么不走了?
不是打算出去吗?你能出去,我也能。
身体不舒服可不能拖啊,今早去看才是上策。
闻映潮越靠越近,他每靠过去一步,宴楠就后退一步。
让你来试探我?
你们早就发现了我的存在,我想想,是芙夏来找我的时候,还是我刚一出现的时候?
他们有没有告诉你,所有人里,你最好懂?
宴楠很久没遇到过这么有压迫感的玩家了。
或者说,他们很久没遇到过玩家了。
没有人能拯救他们,所有参与过这场游戏的人,全部和他们一起,被混乱的无尽深渊吞噬。
从芙夏信号消失的那一刻起,他们就决定主动出击。
芙夏还是死去了。
他们围绕着既定的命运转圜,其中历经无数分叉,最终都指向同一结局。
医务室只是一个幌子,那时的你们,正在暗处观察着我,闻映潮步步紧逼,你们需要确定我是否值得信任。
宴楠撞上墙壁。
他无助地发现,自己退无可退了。
闻映潮手上握着匕首,在指间灵巧地打着转。
现在,答案是我很危险,对不对?
他轻轻叹了口气:离开游戏的方法,改变故事的结局多简单啊。
提早到来的死亡,也算改变结局的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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