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自责。
“何况我们一直被困在全身麻醉的计划中,局麻一样可以完成手术,没有插管,没有专业的麻醉机,他的身体状况根本就不适合这样一场糟糕的手术。”
“听着。”
邵明抓住阿斯吉的手臂。
“每次我做了糟糕的决定你都会来宽慰我,开导我,但这次,这次没什么不同,何况这本就不是一个糟糕的决定。”
“如果不进行手术,到底他还能坚持几都要打个问号,只要出现骨髓炎,一周以内就会感染全身,那我们又该怎么去救他?”
“我们已经做了所有能做的事情,书上的注意事项,笔记上的指导,我们全部都是按照步骤来的。”
“何况这几以来我们一刻也没有停下来过,你无时无刻都在那些残肢断臂上学习着怎么开刀怎么缝合……”
“我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做出判断,也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和经验,摆在面前的只有这么两条路,要么开刀,他还有活下去的机会,要么放任不管,祈祷着他自己康复。”
他完,越野车内又重回寂静。
那盏架起来的日光灯照耀着托尔的脸庞。
至少他在死去的时候没有感受到痛苦。
阿斯吉没有回答,他重新拿起了镊子。
“你要做什么?”邵明问。
“至少让他完整地死去。”阿斯吉回答,“或许你可以……去找一个适合埋葬他的地方。”
邵明点点头,阿斯吉需要一点自己的时间。
他脱下手术服,离开越野车。
戈登从车底下钻出来,围着他转圈。
狗子的眼中很是委屈,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得到主饶抚摸。
邵明恍惚间又有了种不真实的感觉,一条生命就这样在自己眼前,在自己手中流逝。
他伸手去拿自己的装备,拿到手中的却是托尔的防弹衣。
这是他那被吐了一身以后换下来的,本以为是借用,却没想到这就已经成为了遗物。
“走吧。”
邵明摸了摸戈登的狗头。
“我们去给他找一块好地方。”
太阳即将收回它今的仁慈,光明正慢慢从大地上褪去。
在夕阳的余晖下,两个身影出现在一座丘陵的山顶。
“高处,我总是很喜欢高处。”
阿斯吉把一块石头放在那片刚被掩埋的土地上。
“在那里可以看到家。”
“他是一个基督徒,对吗?”邵明问。
“对。”阿斯吉站起身,在胸前画了个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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