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当年秦家被满门抄斩,是祁学民冒着牵连的风险,用无名尸体顶替了他,将他救出。
但身为罪臣之子,他想要活命,只能远走他乡。
时至今日,他都还记得,那日趁着夜色离开京城时,原本应该已经睡着的祁冀,只着一身里衣,顶着夜色,死死的抱着他,哭的不成样子。却因为害怕引起注意,连声音都不敢发出。
那时祁冀,虽只有十三四岁,但已然初露足以让世人惊艳的资与才能。
再加上他本就长得面如冠玉,唇红齿白,眉清目秀的样子,甚至比有些世家,精心培养的姐都好看。
两人从一起长大,秦深见惯了他笑眯眯的,像是只得逞的狐狸。从未见过他这副模样,一时竟有些手足无措,结结巴巴,不知该如何安慰他。
但时间紧迫,没等他想出来要如何与祁冀道别,就已经上车离京。
原以为从那之后,他再也不会见到祁冀,谁曾想一年前,当祁冀背着个包袱,风尘仆仆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秦深一度认为自己在做梦。
然而没等他从恍惚中适应过来,便敏锐的察觉到,祁冀之所以会出现在这寒地冻的边境,是带着不足为外壤矣的目的。
但秦深什么都没问。
只要祁冀站在那里,他就一定会无条件的选择祁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