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卷起左袖,露出内侧密密麻麻的疤痕:“知道这些怎么来的吗?八岁那年,我姑姑把我卖给马戏团的人贩子,就为换台彩电。”
崔业的筷子停在半空。
一只耳用瓶盖划着桌面,发出刺耳声响:“人贩子发现我学不会杂技,差点把我打了个半死,后来我和别人打架又是被咬掉了半个耳朵。”
他灌了口啤酒,“有次我发烧到四十度,那老畜生说死了更好,省得浪费粮食。”
路灯下,崔业看清对方眼里扭曲的光芒:“后来我明白了,这世上只有两种人——割耳朵的,和被割耳朵的。”
“所以你绑架妇女儿童就感觉很光荣?”崔业攥紧拳头。
一只耳突然大笑,引得周围食客纷纷侧目:“你比我强在哪?为了钱还不是铤而走险了?”
接着他又是凑近崔业,酒气喷在对方脸上,“明天拿到钱,咱们就是同一种人了。”
监控车里,技术员突然喊道:“队长!交通摄像头拍到崔业和耿新贵在建设路大排档!”
崔伟盯着实时画面中弟弟紧绷的侧脸,突然抓起外套:“小丁带人继续盯易叔,其他人跟我来。记住,千万先别打草惊蛇。”
“是!崔队。”
……
邓主任办公室的空调发出轻微的嗡鸣。
崔伟坐在硬木椅上,后背挺得笔直,双手平放在膝盖上。
这个在审讯室里让无数罪犯胆寒的姿势,此刻却让他像个等待宣判的犯人。
“三十二岁就当上刑侦支队长,你是我见过最优秀的警察。”邓主任推过一杯茶,不锈钢保温杯底在玻璃桌面上磕出清脆的响声,“正因如此,组织才要必须保护你。”
崔伟盯着茶叶在杯中缓缓舒展:“邓主任,我保证可以做到公私分明,要不然我也不会把崔业的嫌疑上报。”
“1978年,美国fbi探员罗伯特·汉森在侦办间谍案时,发现亲弟弟涉案。”邓主任突然讲起案例,“他选择隐瞒并继续调查,结果在法庭上因情绪失控开枪打死了关键证人。”
窗外传来训练场上的口号声。
崔伟的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食指关节处的老茧,那是常年做刑警握枪留下的痕迹。
“我不是汉森。”
“当然不是。”邓主任拉开抽屉,取出一份文件,“但上周你私自调取崔业通话记录时,用了技术科小张的权限卡;昨天搜查易通大厦,你擅自扣留了本该录入系统的监控录像。”
崔伟的瞳孔微微收缩。
那些他自以为隐秘的小动作,原来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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