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从‘素珍’变成‘海伦’。”
江天佑坐在床边兀自倾诉。
贺敏敏翻过身,抬眼望向江天佑。他斜着脑袋,望向挂在门后面的挂历。贺敏敏顺着目光望过去,本月挂历的风景图片是多伦多的国家电视塔。
“你不晓得她老娘和哥哥嫂子有多贪心。我那个时候工资一个月只有三十多块钱。她家一开口就说要三百块现金的彩礼。除此以外要给她阿哥买一部永久牌自行车,给她阿嫂买一部凤凰牌缝纫机。她姆妈更加好,看中了好婆手上的金镯子——就是后来送给你的那一只。”
江天佑说着,斜斜地躺下去,把脑袋搁在贺敏敏的小腹上。贺敏敏用手指轻轻抚摸他的额头,低声说,“有些人家是这样的。生了一个女儿,就当她是聚宝盆,恨不得卖出天价。”
贺敏敏回想起来,阿哥当年娶魏华的时候排场也大得很。一场婚礼下来,贺家多年积蓄,包括阿爸的抚恤金基本上都用光了。接新娘的车队开到魏华家弄堂口,整条街的人都跑出来看热闹。魏华穿着新定做的红色西装和贺健并肩而立,真是郎才女貌。魏家从上到下十多个亲眷都满脸骄傲。
贺家姆妈说给足新娘家面子,就是给自己家撑面子。
但是主动给和巴巴赶着讨,到底两码事。
“素珍家里催得紧,我每天在下了班就去打零工。什么赚钱干什么。夜市里卖女人的胸罩短裤袜子,被警察追得满地跑。去工地做泥瓦匠,差点被钢筋扎了个对穿。就差跟《昨夜情》里的苏明一样,走上犯罪道路了……”
江天佑自嘲。
“好不容易凑到钞票,还问师父他老人家借了一点。领着好婆,兴冲冲坐车往曹家渡去提亲。结果还没下车,在站台上看到她和一个老得可以做她阿爸的人手挽着手,亲亲热热地坐上一部出租车走掉了。”
贺敏敏翻身起来,把他搂在怀里。
“你恨她么?”
“恨吧……当时候恨不得杀了她全家。”
把好婆送回鸿庆里,江天佑回到小吃店后厨,看着插在砧板上剁rou刀,双目通红。关键时刻林阿根拿起铁勺重重地敲了敲他脑袋,说你要杀人就回家拿自家的菜刀杀,不要弄脏的东西。江天佑忍不住哭了出来,一场风波就此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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