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旗总轻咳清嗓,然后咽了一口唾沫。“就算是黯楼这种销金窟,能豪掷千两置办“百肴大席”的人也是屈指可数的,所以黯楼的小厮们很清楚地记得,那驾把客人送来的豪华马车的形制与装饰。”
“挂的哪家的灯笼?”崔文升稍稍摆正坐姿。
“马车没挂灯笼,也没挂用以表明身份的其他标识。小厮觉得马车来去的方向很奇怪。一般来说,乘车的客人在用餐结束之后会在下一个路口掉头。但这驾马车却沿着大道往朝阳门的方向去了。”旗总回答说。
“出城?”崔文升很敏锐。“没挂灯笼的马车,兵马指挥司是一定会盘查的。”
“您说的对。所以我们去了东城兵马指挥司,找到了当值的军官。”旗总的脸上开始有了畏惧的表情。“军官说,他们确实将马车拦了下来。但最后,兵马司和巡防的锦衣卫都没敢盘查马车里乘客的身份。”
“为什么?”崔文升表情凝重了起来。单是吓住兵马指挥司并不奇怪,因为这就是个六品的衙门,任谁都能在他们的头上拉屎,但巡防的锦衣卫也不敢查就很有猫腻了。
“司礼监。车夫向他们出示了司礼监的腰牌。”旗总坦言道:“查到这儿,我们也查不下去了。”
“司礼监”崔文升眉头皱了起来。“还有别的信息吗?”
旗总想了想,点点头,补充道:“马车是当天出城当天回城的,来回之间只间隔了一个多时辰。除此以外,军官还提到一个细节。”
“什么细节?”
“出城的时候,军官听到马车里有女人在浪叫,但回城的时候,马车里就什么声儿都没了。”旗总猜测道:“女人要么是走了,要么是死了。”
“应该是死了。”崔文升判断道:“客印月、侯国兴、客光先,这一家子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哪有这么巧的事情。拿去。”崔文升掏出令牌。“加派人手出城查,半个时辰走不了多远,找到客印月的尸体。”
“遵命。”旗总接过令牌,抱拳领命。
“这差事是私差,没法儿报功,但你办踏实了,我在这儿给你记功。”崔文升伸出手指,点了点心脏的位置。
“谢厂督!”旗总赶忙单膝下跪。
“去吧。”崔文升摆手。
司礼监那边儿,崔文升准备亲自去问问。司礼监是个大衙门,只要最后不查到王安的头上,那就无所谓。
“八月份儿,八月份儿”崔文升的嘴角扬起一个微妙的弧度。“如果是魏忠贤杀了客印月,那就太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