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点儿也就这个数。”
“万历二十八年,你从播州战场上回来,终于因功补到了实授正千户,领了中千户所。万历三十年十月,晋指挥佥事,掌南镇抚司事。”绝大多数时候,锦衣卫内部一团和气,因此刀口向内的南镇抚司,和刀口向外且专管官员的北镇抚司比起来算是清水衙门。
“万历四十一年,军政考选,你实晋指挥同知,以佥书管锦衣卫堂上事。”到这时候,骆家才开始进大钱。当然了,进大钱也就意味着会相应的给宫里,尤其是司礼监和东厂上大孝敬。在懒政的万历朝,最有用的风是郑贵妃的枕头风,其次,就是近侍太监的耳旁风了。
“直到万历四十四年七月,你才由指挥使升都指挥佥事,掌理锦衣卫本部事。”朱常洛突然调换话题道:“前不久,李汝华从朕这里要走了二十万两银子用以犒赏西南土司的军队。昨天还是前天来着。”朱常洛看向王安。“尚膳监那事儿?”
“前天下午。”王安回答道。
“哦,对。”朱常洛点点头。“就在前天下午。司礼监又给尚膳监报批了一笔三十多万两的预算。”朱常洛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问道:“骆思恭,你觉得朕看得上你这点儿钱吗?”
“.”这话骆思恭是没办法接的,但他却领悟到了其中的意思。
“骆思恭,你是有功的。”果然,朱常洛说道:“你存了一辈子的鸡毛银子,朕看不上,留着自己使吧。”皇帝只一句话就把骆思恭家里灰色或黑色的收入全给洗白了。
“臣叩谢圣上天恩。”骆思恭浑身紧绷的肌肉又软了下来。“臣愿为圣上走卒,为圣上效死。”他很清楚,洗白是有代价的。
朱常洛没有立刻发布命令,而是说:“洪武年间,全国锦衣军官共计二百零五人,每年粮饷合计不过七八千两。现在,光是登记在北京锦衣卫册上的军官就有一千零六十三个。”
朱常洛手里的数据更准确,这是因为骆思恭没有把郑养性案和东厂案牵扯进去的人减掉。
“明年,拨发给北京锦衣卫军官的粮饷不变,但把军官的人数给朕往下压,竞争上岗,一个坑位一个人。干吃饷不干事儿人的全给朕滚蛋。”朱常洛说道。
“裁撤冗官但不减粮饷?”骆思恭疑惑道。“这不是给留下的人涨俸吗?”
“这笔钱,朕不省。”朱常洛阴恻恻地笑道:“但要是兜里有钱了,还往朝廷的银仓里伸手,朕就把他们的手和脑袋一起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