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开始说起了他的那番大道理:“哥哥我知道你小子身上有一股子牛劲儿,可有牛劲儿也没用啊,胳膊拧不过大腿。还是那句话,钱在人家那儿,咱能斗得过?”
“那我去官府告他!”陈伟业愤然道:“我的胳膊拧不过他的大腿,官府的胳膊该拧得过了吧。”
“你去哪个官府告他?与其一天到晚指着这个官那个府的,还不如好好儿想想,怎么把你这牛脾气收敛收敛。”李有余夹起一块儿鸡肉,取掉连在上面的骨头,将肉和皮一起塞到嘴里,大口地咀嚼了起来。因为骨头上还剩了一点残余,所以李有余也就没有直接将骨头给扔掉。
程延寿看得眼馋,于是也把筷子伸了过来。
“干什么?”李有余用自己的筷子挡住程延寿的筷子。
“当然是吃肉啊。”程延寿笑道。
“不给,你刚才还凶我来着。”李有余用门牙将鸡骨头上的残余给刮了下来。
“你这么记仇啊。”程延寿没有把筷子抽走。
“看见没,”李有余指了指程延寿,对陈伟业说道:“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我若真记了他的仇,不给他吃,他又能怎么样,总不能去官府告我吧。道理都是一样的。”说罢,李有余便把筷子抽走探身去夹程延寿碟子里的盐炒豆子了。
“你还当起先生给人讲道理来了。”程延寿也夹走了一块肉。
“你就说对不对吧。”李有余得意地晃了晃脑袋。
“不对!”陈伟业说道:“两位哥哥是嘴上吵吵,给不给吃肉也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但我没有偷懒,那两文钱就是不该扣。”
程延寿又喝下一口酒,幽幽地说道:“你是有理,可这些人多多少少都和官府里的人有关系。就算官府愿意为了这二文铜钱升堂,但你打的赢这官司吗?”
李有余默默地点了点头。
“中卫现在就剩了一个姓神的镇抚。还能有什么关系。”陈伟业说道。
程延寿耸耸肩,不以为意道:“天下乌鸦一般黑,走了沈大指挥,又来了一个孙巡抚,能有什么差的。”
“六仔哥,”陈伟业微眯起眼睛,小声问道:“你是说巡抚衙门里,有人同那些个牙子有勾结?”
程延寿摆出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也不刻意控制声音:“勾不勾我不知道,但关系肯定是有的。不然为什么指挥使司衙门整个倒了,才只抓了那点儿人。就别说其他的,光码头边儿上那几家专诓外地财主的客栈,都是明摆着的投献产业,为什么到现在一点儿事情都没有。肯定是上门转投巡抚衙门里边儿哪个大官的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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