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就算睡到辰时再起也算不得怠政失职。
不过对于孙承宗来说,“迟到早退”是从来没有的,长期加班才是日常。
笃,笃,笃!有人敲响了巡抚签押房的门。力道不大,但敲得很快。
“进来。”
“中丞,”当值的书办刚准备去开,可他还没站起来,官粮主事鹿善继便自己推开房门走了进来。“我不明白,我实在想不通.”
“你先坐吧。”孙承宗笔锋一滞,伸手指了指那张晨间被神正平坐过椅子。接着,孙承宗放下笔,抬起头,望向那当值书办。“时候不早了,你回去吧。”
“是。”书办早已做完了孙承宗交代下来的最后一件差事,他现在之所以还坐在这儿,只是因为孙承宗没走。“小的告辞了,”书办站起身,先向孙承宗行礼,又向鹿善继行礼。出门之后,他还很识趣地顺手将门给带上了。
鹿善继快步走到椅子前,转身一屁股坐下,迫不及待地问道:“中丞,您为何要姑息他们?”
“为什么不能姑息?”孙承宗当然知道鹿善继所说的“他们”是指谁。
“库藏空虚,侵占屯田,虚报员额这些事情,单拎一条出来,都能给他们定罪免官,可您却让他们回去自查。您真觉得他们能浪子回头、幡然醒悟吗?”鹿善继劈头盖脸地说了好些话,越说越激动。
“不觉得,”孙承宗撑着脑袋,没看鹿善继。“也无所谓。”
鹿善继仿佛被泼了一盆冷水,他怔住了,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但紧接着,一股热气就从他脑袋上冒了出来。“为什么!”
“你觉得我被派到天津来是为了做什么?”孙承宗的语调依然很缓很慢。
“当然是查清大案,整饬吏治啊。”鹿善继立刻接话。
“不是。”孙承宗摇摇头。“这个案子根本就不重要。”
“中丞,下官更不明白了。”鹿善继愕然,他愣愣地看着孙承宗,眼里满是显见的茫然。
“那我现在告诉你,但你要守口如瓶,出去了之后不要跟别人讲,不然会引起麻烦。”孙承宗的须眉在暖黄的烛火下轻轻地抖动着。
鹿善继呆呆地点了点头。
孙承宗说道:“三卫的案子只是一个由头。说得更明白一些,是因为需要派我来这儿做巡抚,所以才有了三卫的案子,而不是反过来。”
鹿善继前倾身子,刚想要说点什么,却被孙承宗一个抬手给打断了。
“别急,你先听我说。”孙承宗接着道:“辽东在打仗,要钱又要粮,但是每年解运到京的正税杂银扣掉必要的开支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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