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升让孙月融给他带来皇帝的原话,无非为了传递圣意。但这句话什么也没传递啊。皇帝的话无非是提供了一条办案思路。可崔元本来就是按照这条路子办的。“但干爹为什么要你给我带这么一段话?”
“奴婢不知道。”孙月融摇头道。比起崔元,他掌握信息就更少了,他既没有经办此案,也没有看过崔元的提报,更不知道崔文升在南书房说了什么听了什么。说白了,他就是个人肉传声筒。
崔元咂摸着嘴儿,细细地品味着圣意。反复思忖之下,他略微体悟到一种微妙的暗示。但他又不敢确定自己的猜测对是不对。“还有别的话吗?”
“应该是没.”孙月融正要摇头,但旋即又伸出一根手指。“还有一句,最后一句。”
“什么话?”崔元赶紧追问道。
“二祖宗让我告诉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在孙月融看来,这就是一句废话。都已经下令让崔元抓人审讯了,又怎么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呢。
崔元的眼里闪过一丝明悟,嘴角微微地向上抽了抽。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道:“还有别的吗?”
“没了,二祖宗让奴婢代传的口信就这些。”孙月融说道。
崔元点点头,正当他准备开口说自己的打算时,孙月融又说话了:“但天津那边还有件事情。”
“天津.”崔元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孙月融赶忙解释道:“就是您老在中卫落的那一颗闲子。昨晚,奴婢在那里歇脚,听见了一个可能很不小的事情。”
“是跟饷部的案子有关吗?”崔元问道。
“可能有所涉及。但应该算是一个独立的案子。”孙月融说道。
“该不是孙中丞那里出了什么岔子吧?”崔元的眉头拧了起来。
“这倒不是。”孙月融摇头道。“主要是河道上的问题,孙中丞刚到天津不久,不太可能牵扯进去。”
崔元松了一口气。“仔细说说。”
“您在中卫那边放了一个叫陈伟业的人。他调查发现,在漕运路线上长期存在着官船私用的现象。也就是利用漕船运送私货,避免钞关检查,以逃避朝廷征税。”孙月融说道。
“也就官船私运。”崔元一下子就总结出来了。
“您老已经知道了?”孙月融愕然问道。
“是你在京里待得太久了。”崔元轻笑一声,说道:“这几千里的水道上,每年捞出的尸体能堆成山,你觉得有几具是不慎淹死的?”
“奴婢愚钝。”孙月融不明白。
“我带出来的好些人都曾在码头上讨过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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