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采用地心说而非日心说,并非受教廷影响,而是因为哥白尼的日心说在实测上并不成功,误差很大,而第谷观测与推演的结果,却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精确严密。所以臣等认为,即使伽利略和开普勒都主张日心说,但日心说在根本上也是错的。若以强以日心说为法原进行测算。就得不出正确的结果。”
“徐卿也这么想?”朱常洛随手翻阅法原初稿,不一会儿就找到了关于哥白尼日心说的简单介绍。
徐光启再一次被皇帝表现出的睿智和洞察给惊到了。他原以为这场召见就只是一场针对修历工作和西洋法器的简单介绍。哪里知道皇帝不但非常了解那些在天学方面颇有建树的欧罗巴学者及其学说,甚至还隐隐地主导了这次对话。
以徐光启的敏锐,如何听不出皇帝实际上是支持采用日心说作为编纂新历法的法原,但他并不附和此主张,而是小心翼翼地说道:“回圣上的话,在上次修历被中断之前,臣曾与庞迪我和熊三拔等外臣进行过多次测算。当时臣等便认定日心说是错的,只有采用第谷先生改进的地心说才能得出准确的结论。”
万历三十八年,钦天监预测日食再次出错。朝野上下对修改历法的呼声空前高涨,在这样的背景下,礼部启动了多条修订历法的线路,其中一条就是徐光启、李之藻等人主张的“西法派”。这条路线在万历四十四年被南京教案拦腰打断,参与修订工作的庞迪我和熊三拔也在南京教案发生之后的万历四十六年和万历四十八年相继去世。若不是皇帝圣明,并不因沈阳教案大肆株连,这再次重启的修订工作怕是又要停下。
“这个日心说确实有问题,”徐光启话音落停的时候,朱常洛也把册子给合上了。“不过这地心说也不见得就是对的。可能只是观测条件相对优渥的同时,法算也比较精准。”
汤若望呈递的册子上只列举了哥白尼日心说的基础要点,并没有展开讨论,但这些基础要点已足以暴露其不足之处。
其中最大的错误假说便是:天体绕日的轨道是圆形轨道,它们时时刻刻都在做着圆周运动。
“在欧罗巴,有人提出过星体绕日的椭圆轨道假说吗?”朱常洛抬头看向邓玉函,又顺手把册子递到了朱由校的手里。“尽信书不如无书,你得批判着看。但也别把自己看糊涂了,”
“儿臣明白。”朱由校接过册子,却没有立刻翻开,他默默地看着邓玉函,期待着他的回答。
邓玉函已经进入了心流的状态,他觉得自己不是在单纯的奏对,而是在与面前的“哲学皇帝”进行学术讨论。这是世界上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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