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朱纯臣摇头道:“事情还远没到那个地步。”
“早做筹谋总是好的。”朱家贞坚持道。
“你不懂,这不是筹谋与否的事情。”朱纯臣看得很透彻。“你这条老命就只在我成国公府里还值点钱。我的托词和你的托词,在皇上那里没有任何区别。皇上不信我的说法,就不会信你的说法。如果皇上非要搞大株连,谁也扛不住。要是你扛得住,家里有这么多人,也不需要你去扛。如果非要说筹谋的话,最好还是一针见血地让皇上绝了大搞株连的想法。”
“您准备去找谁?”朱家贞以为朱纯臣准备买通近臣或者重臣在皇帝身边吹耳旁风。
“我谁也不找。这种时候,做的越多,错的越多。”朱纯臣皱着眉头,但嘴角却微微地扬了起来。
“不找人,又怎么把风吹去皇上耳边?”朱家贞问道。
“紫禁城的宫禁再严,也挡不住天上吹来的风。”朱纯臣伸出食指指天。
“天上的风?”朱家贞实在想不通。“要怎么吹?”
“等。”朱家贞竟然看向了朱家琦。
“等什么?”朱家贞一怔,也把视线投到了朱家琦的脸上。不过朱家琦却是一脸茫然,他完全不知道朱纯臣在说什么。
“时候到了,你们自然就知道了。”朱纯臣向后一靠,懒懒地摆了摆手。
“是。”朱家贞不再问了。————————
皇城四角缺一,容纳了太仆寺的小时雍坊,便卡在这独缺的西南角中。
太仆寺掌牧马之政令,属兵部。北京太仆寺,原为北平行太仆寺。洪武三十年,太祖置北平及辽东、山西、陕西等处行太仆寺,由兵部总管。永乐十八年,成祖定都北京,北平行太仆寺由此摘除前缀,升格为了太仆寺。而设在滁州的原太仆寺则加“南京”二字,称南京太仆寺。
傍晚,散衙的钟声扫过。现任太仆寺少卿毕自严,立刻就站了起来,走到坐在他对面的另一位太仆寺少卿丁懋逊的面前,恭恭敬敬地行礼道:“允节公,学生告辞了。”
按官制,太仆寺堂上当有从三品寺卿一人掌印,正四品少卿三人协理。不过,自去年原任太仆寺卿吴默以病卸任,少卿范济世改署太常寺少卿兼提督四夷馆以来。这太仆寺堂上就只剩了丁懋逊和毕自严两人。
按理说,丁懋逊和毕自严同为正四品少卿,皇帝也没有下个明旨让谁暂署本寺印务,两人就不该有高下之分。但既然是衙门,就总要有个主次,否则政出多门,只会搞得衙门里的下官们茫然无措。
丁懋逊是万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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