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来的,是五个被拆分出来的别部“老兵”,和十个尚未见血的操兵。人员到队之后,唐队总又将他们分散着插进了十个营帐里。
苏庆迎所在的行伍因为阵亡一个,重伤一个,所以分到了一老一新两个兵。这两个兵对号炮的反应完全不一样。老兵一听见炮响就醒了,在唐队总咆出第一声的时候,他甚至已经把外内铁的暗甲罩在了身上。而那个看上去比苏庆迎还要年轻一些的新兵,则是哆哆嗦嗦地迟迟没有动作。
沈阳城里聚集了近八万军民,四万兵。沈阳周围不过九里三十步,根本铺不开。所以,尽管已经对了十天的垒,城里仍有不少这种还没有经历过生死的“新兵”。
新兵们当然只想食粮,不想接敌。但只要吃了这份儿皇粮,他们怎么想的也就不重要了。负责沈阳防务的各级文武官僚们会架着他们和敌人拼命,强迫他们变成老兵或者尸体。
昨天夜里,金军方面派了三波骑兵,顶着黑夜冲到沈阳的外围防线前,试图阻止明军工兵补掘壕沟,最后被明军骑兵驱散。而差不多同一时间,有两个试图趁着夜色逃跑的“补缺新兵”被监军官抓回。
这两个逃兵仍旧活着,也不必到前线拼命了。但他们已经没了活路,等待他们的只剩下必将到来的死亡。只要驻沈的最高文官孙传庭和最高武官贺世贤在给辽阳的报告上签字落墨,这两个逃兵就会像他们的逃兵前辈一样,被押到演武场当众处死。而他们的家人也将被没收一切财产,男贬为奴,女贬为婢。
“你干什么呢?”伍长穿好全身护甲,见那新兵还在磨蹭,就回头冲他招了招手。“给老子麻利点儿!”
“我,我不想去,我不想死!”新兵摇着头,整个身子都在哆嗦。他几乎一夜失眠,一想到今天就要出去厮杀,就怕得睡不着觉。
“娘的!再是磨蹭,待会儿就让你当排头!”伍长的脸上浮现出了显见的鄙夷。
战场上当然不乏怜悯,但怜悯绝不会给怕死的懦夫。对于从厮杀中活下来的人来说,怯懦就是累赘,累赘不如炮灰。
“我,我不.”新兵的呼吸急促到了极点,仿佛站在他面前的不是友军,而是狰狞的敌人。
咚,咚,咚.
炮声散去后不久,鼓声响了起来,这是正式的集结信号。军令如山,在这个信号发出的两刻钟内,所有领了任务的队伍都必须到预先指定的地点完成集结。
伍长不耐烦了,走上前一把抓住那新兵,将他往帐篷外推。“娘的!再哆嗦,老子现在就把你当成奸细送到监军官那儿去。”一脚将新兵踹出营帐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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