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六月里,萧衍召陈庆之回京。
华林园的禅堂中。
“哈哈,子云,这一年多你可够威风的。”萧衍打量着,暌违一年的心腹,满意笑道:“朕果然没有看错人,谁说只有将门才会打仗的?”
“全赖皇上撑腰,为臣才能稍得施展。否则,早就寸步难行了。”陈庆之依旧恭谨道。
“哎,朕撑腰的人多了,但像你这样争气的,却凤毛麟角。”萧衍摆摆手,笑道:“好啊,真好啊。你就像朕的孩子一样,看着你有出息,朕是真高兴啊。”
“能为皇上分忧,为臣也十分高兴。”陈庆之知道,皇帝套近乎,肯定有什么棘手的事情要交给自己。
便索性问道:“不知皇上这次召为臣回来,有何吩咐?”
“呵呵,在军中久了,性子都变急了。”萧衍笑道:“好吧,那就长话短说——北伐。”
“是吗,太好了!”陈庆之登时两眼放光,激动道:“皇上圣明,天时地利人和,北伐正当其时!”
“天时地利不错,人和嘛,就未必了。”萧衍却淡淡道:“所以你先别高兴太早。”
“是……”陈庆之一听就明白,能掣肘皇上的,只有那一位,便轻声问道:“浮屠教不同意吗?”
“真谛年后又回来了,继续当他的浮屠教主、同泰寺住持。”萧衍神情郁郁道:“还主动来拜见过朕,说了一些‘放下过去,从头开始’的屁话。”
“为什么说是……屁话?”陈庆之小声问道。
“他还说佛陀已经批评过他了,信众诚心修建的佛寺才作数,以后全凭自愿,绝不逼朕了。朕见聊得好,就试探问他,能不能把老八韦正他们放回来,作为回报我可以广建佛寺。”萧衍愤愤道:
“结果他说什么浮屠教既不强迫人信佛,也不强迫人不信佛,所以还是让他们自己选择去留吧。”
“唉,确实是屁话……”陈庆之叹口气道:“都被佛陀洗过脑了,哪还有什么自愿?”
“是啊。”萧衍黑着脸道:“果不其然,最后一个都没回来。
“其实他们也回不来了。据说这一年时间,有数千禁军被当做金陵大阵的燃料,已经油尽灯枯了。”顿一下,又叹息道:
“浮屠教还口口声声慈悲为怀,真是不要脸。”
“是。”陈庆之点点头,深以为然。讲起谁最邪恶来,这年代强中自有强中手。但讲起谁最不要脸来,浮屠教却当之无愧。
“但北伐这种大事,又不能不跟他们通气。”萧衍郁闷道。
“是,浮屠教不支持,会很麻烦。”陈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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