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在这事上不讲道理,不由气闷,“照此说来,我一个人还做不得主了?”
“你自然可以做主,那就请姜门主解释一下,今日为何在王常与面前同意你我亲事。”
“搪塞之言你也当真?你不是也应下了吗?”
“我应的是我的心。”
她又是为什么?
“我是不想跟王常与废话。”
真是每句话都能戳痛他的肺管子。
“姜梨。”付锦衾目色“和善”地看着她,“我自问不是良善之辈,更不是随人摆布一流,乐安城被你闹得房倒屋塌,我依然陪你入场救人。天机阁此次出动半数弟子随你进江湖,你觉得为得是什么?”他在这件事上从来不肯留余地,长目里有明显的警告之意,“这么说吧,倾我一阁之力,你这个人我也要留。”
他不管她如何打算,她要做的事他会帮她做,要报的仇他会帮她报,除非她心里没他,否则这辈子不可能放手。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变得比她还“疯”,他这样的人,分明应该隐藏所有一切从利益出发,偏偏不管不顾。可也是他的性子了,如他让人捉摸不透的谋算,旁人以为他会如何,偏又不是如何。
他的决定和答案永远在人意料之外。
而她既庆幸自己在意料之外,也担心彼此成为更大的牵绊。
姜梨顾左右而言他,“这里只有一张床。”
付锦衾挪走搁在两人中间的矮脚食桌,干脆利落地把姜梨的枕头扔到地上。
“你睡地下。”
他今日看她不顺眼,实在不肯让她好过。都说情爱一事最蛊人,既当得了“长辈”也做得了孩童,一时是爹一时是孙子。可以百般宠溺,也可以孩子打架。
姜门主怔怔地看着地上的枕头,简直要以为自己瞎了。
她探头,坐直身子,确定他当真扔了她的枕头,在床上爬行几步,不甘示弱地把付锦衾的枕头扔下去了。
大启朝贵族爱睡软枕,有条件的门户也都跟着效仿,内里装着蓬软的棉絮,落在地上还弹了两下。两只枕头好巧不巧落成并排的两只,付锦衾似笑非笑,“都睡地上?”
他倒并不介意,只是怕她受不住。
姜梨那颗想弄死他的心再次被激起,她发现他们确实偶尔很爱彼此,也确实偶尔真想弄死对方。
不过今日不能动手,她不动声色地活动了一下胳膊。付锦衾早就注意到了这些,走到姜梨身边坐下。
“我看看。”
“看,什么?”姜梨看着逐渐靠近的付锦衾。
“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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