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婊子皮，圣女核

之后的两天我都在四点半左右从网吧回家，等着五点下班的夏非白。他在厨房忙进忙出，我就在客厅看电视或玩手机。等夏正麟到家时，饭菜差不多就已经做好。

夏非白再没有露出过那种凌厉，让人生畏的表情。

周五那天我如往常一样去网吧消磨时间，中午时分胡早说他哥哥回家了，他得早点回去，我便跟着他一起离开网吧。我们同行一段路程，胡早问起夏非白，他说，你那个哥哥的事情，还要我帮你打听吗？

我说，不用了，谢谢。

我又说，关于他的事请你帮我保密。

胡早点头说，那是一定。

我和胡早在我家小区门口道别，然后我去旁边的便利店买了一瓶冰可乐，顶着炎炎烈日往家走去。

我打开大门，看见门口摆着夏非白和夏正麟的鞋，心中瞬间升腾起不好的预感。我蹑手蹑脚往前走了几步，听见从主卧传来的呻吟声。是夏非白。

主卧的门没关严，大概他们认为这会儿我还在网吧，因此弄出的声响很大，很肆无忌惮。

这一情形将我带回三年前在三亚的那个夜晚。于是那种恶心、愤怒的感觉又一次席卷而来。我走近，打算狠狠踹开主卧那扇门，来一个当场捉奸，却发现夏非白在看我。

我的心脏咚咚狂跳，愣在了原地。

室内充足的光线使他陷入情欲的脸映入了我的眼里，他的双手抱着夏正麟的背，双腿架在夏正麟的肩上，夏正麟每撞一下他就哼一下。他们上方墙壁上挂着夏正麟和杨梅女士的结婚照。

夏非白一直盯着我，也许我的突然出现减退了他的情欲，他脸上的神色逐渐变为淡漠，直到看不出情绪。

夏正麟轻声对他说，你夹爸爸夹得好紧。然后偏了头要亲吻他的唇。

我转过身去，落荒而逃。

出了家门，我在小区里随便找了个长椅坐下。方才买的那瓶冰可乐落在了家里。我又渴又热，额上背上全是汗，心里却是凉的，指尖也是凉的。我想不通，凭什么撞见他们偷情两次，最狼狈的人却是我。

我怨恨夏非白，所以回家后我没有正眼瞧他也没有同他说一句话。

整个晚上我都情绪低落，夏正麟问我怎么了，我握紧拳头，死命克制，才没有当场与他对峙。我只是说，好像有点中暑。

夏正麟轻飘飘说，那你早点睡。

新闻联播还未结束我就已经上了床关了灯，毛巾被把头给蒙住，我蜷在被子里，感觉自己好像真的中暑，头疼心悸，鼻子和眼都酸。

夏非白进到卧室的时候我正处于浅睡眠状态，因此被他给轻易吵醒。但我没有睁眼，而是装睡。我实在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他。

他上了床后就一直不老实，不住乱动。我的心绪跟着他的翻来覆去也变得烦躁起来，我说，你今晚睡沙发去吧。

他问，为什么？

我打开台灯，突然亮起的灯光刺得他眯了一下眼。我坐起身看着他，说，还要我告诉你为什么吗？

他放下手中的手机，也坐起身，靠着床头说，你指我和爸爸的事……

我说，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他笑一下说，也不是这一两天的事了。

我说，什么意思？

他说，不要脸、和爸爸上床，都不是一两天的事了。和你睡在一起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了，前几天你都能忍，今天就忍不了了？

今天被我看见了！而且你们还在他和杨梅的床上，头顶上就是他们俩的结婚照！

夏非白点点头，说，那就是说，不让你看见、不在他们床上就可以了。

我抬起手甩了他一巴掌。

我用很大劲，他的头侧向了另一边，他垂着眼，台灯灯光刚好照亮被我打过的脸蛋，一片红印清晰可见。他略长的头发在眼窝布下阴影，使睫毛看起来格外的长而浓密，眼睛就被掩在黑暗之中了。

我说，操你妈！

他看向我，眼睛又黑又亮，说，熹熹，骂人的时候连带着骂别人家人是无能的表现。

行啊夏非白，我说，那就看看我是不是无能吧！

这一时刻迟早要到来的。对于此我和他皆有预感。

我用上次缠住他双手的腰带再次束缚他的双手，他依旧挣扎得厉害，一直求我停下。那时候我已经怒火攻心，欲火难耐，他压抑的哭声、眼泪，都使我的理智被抛得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