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徐泽便帮苏黎的办公室收拾好了。

他开会期间，她临时决定去一趟容氏，将自己的东西拿回来。

苏黎过去的时候，容凌正站在她办公室。

“容先生。”她敲门打了声招呼。

男人身形一怔，回身看着她说：“来了。”

“嗯。”苏黎浅笑了下说道：“我来拿下自己的东西。”

容凌就那样背光立在那里，身后绚丽的流光透过窗户射进来，晃得她看不清他脸上神色。

可房间里的压抑气氛，却好似在一瞬间蔓延开来。

容凌逆光站着，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终究什么都没有说。

苏黎楞了下，起步走向自己的办公桌，一件件收拾起桌上的小玩意。

等她收拾的差不多，想要和他道别的时候，那人却一转身离开了。

“容……”苏黎出口的话还未说完，那人脚步已踏出了她屋子。

看样子，似乎并不想与她多说。

苏黎犹豫了下，决定不追过去话别了。

打包好桌上的盒子，门外传来敲门声。

苏黎一抬眸，瞧段西一身职业装从门外走了进来。

对于段西，苏黎说不上喜欢，但她同情这个女人。爱了一个男人多年，却爱而不得，的确是一件很悲哀的事情。

段西关了门，朝着她走过来，脸上看不出喜怒，反倒多了一份哀愁。

苏黎蹙了下没，放下打包好的盒子，问道：“段助理，有事？”

“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你留下。”段西开口，语气一如既往的快速，高高在上。

苏黎有些意外，她竟然会开口挽留自己。

她笑：“我以为段助理，是第一个希望我离开容氏的。”

“我是希望你走，可他不希望……”她想要说什么，终究又欲言又止。

对于她口中说的他或者她，苏黎并没有十分好奇。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感谢段助理这段时间的照顾。”苏黎说了句客套话。

段西自嘲一笑道：“苏助理不必挖苦我，我自己做的那些事我最清楚，我从不觉得自己高尚，但人都是自私的，我做那些都是为了自己，我也不觉得有什么错。”

“你今天，其实没必要来送我。”苏黎也不反驳，只是淡淡开口。

容凌哼笑，像是自嘲，又像是无奈。

“我也不想，可……”她忽地走近她，说道：“我想和你说说，容凌和卢珊珊的事情。”

“不必。”苏黎沉声打断：“别人的过去，我没什么兴趣知道。”

从容凌的态度里，她大约也猜到一二。

可卢珊珊人都已经死了，再说这些也显得毫无意义。

“可他喜欢卢珊珊！”段西见她要走，有些急切的叫了声。

苏黎抱着盒子的背影一顿，回身看着她说道：“可我是苏黎，不能因为我换了一颗她的心，就成为卢小姐的替代品。”

“你不是替代品，你不是！他……”

苏黎摇头打断：“段西，你最大的失败便是，一直追随着不愿为你停留的爱情。”

“卢珊珊已经死了，我是苏黎。”

她最后这句话，像是说给她听，又像是说给门外的人听。

段西微愕间，苏黎已经开门走了出去。

她踏出去的时候，门口不见人影。

段西准备离开之际，却见容凌跨步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