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内,只能是谁所为。
同样在少年左肩至右腹留下深重剑痕,却未致命,甚还拿捏极好地让少年醒来后能走能喊,又只能是谁所为。
黄沙呼啸,无人应答。
付云中这辈子的第一声与最后一声“爹”,都扔在毛乌素沙漠了。
此刻的付云中又想起了,飞星与爱侣笑闹时无心的一句,青尊就是为了斩尽重明,深入沙原。
也再次想起沙关之前,银发高冠的男人拉起少年的手,阳光下英俊而灿烂的笑容直耀眼得模糊开去:“来,带你去见见,和你名字一样的大鸟。”
如今付云中面上的苦笑却分外坦然。
好似终于愿意去承认,一个此生最不愿面对的真相。
“你那一剑,本就不是要教训我,也不是错伤了我。”付云中目光迷蒙,语声愈发淡然,“你要斩杀的‘重明’——就是我。”
说着,付云中缓缓蹲下身来。
“虽然也没几次坦诚以告的机会,但我告诉他们,我真不是来报仇的。他们当然不信。”付云中轻轻说着,轻轻呵笑,目光轻轻闪烁,“可我说的是真的。我,是来找一个答案的。”
双腿叉着,十指交叉随意搁着。已是能嗅见故人犹似当年气息的距离,付云中却只是蹲着。
不再靠近一寸。
与其说瞻仰故人,还不若是如同对着一尊人形墓碑,上无一字,已金钩铁笔,雕凿一生。
既已确认,不必触碰。
本只余怀念景仰,便只余怀念景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