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音,麻木的五感已无法分辨。
也已分辨不清一帘之隔,华美房舍是否已被破坏得支离破碎,摇摇欲坠。
但她清楚知晓,两个同样摇摇欲坠的男子,正撑着最后一口气,葬送彼此,葬送这楼宇,也将葬送阿姬曼毗伽。
更清楚知晓,她排布在周围的人手,是不允许任何人挽救那两人,挽救这楼宇,挽救阿姬曼毗伽。
阿姬曼毗伽。
她只想做一个纯粹的女子,有个心爱的男子,为他完成所有能够完成的梦想,一世安好。
做不到全部,能至何处,便是何处。
阿姬曼又笑了。
女子早已不那么年轻,不那么柔嫩,不那么窈窕了。
或就因了与美貌妃嫔相较逊色好些的容貌,才能叫这女子这般寻寻常常,海枯石烂地美下去。
叫这女子一笑起来,便是愈发透彻的清清白白,干干净净。
叫这女子在已无力抬眸之时,低垂眼底照旧闪起星月般叫所有年轻男子刹那动了心的一挑艳色,炙炙如焚。
她对司艮、司兑说,好好站在那儿,与她聊会天,说会儿家常,告诉我些江湖趣事,或还能多活些时候。
她是真心诚意,实话实说的。
可他们不肯。留她一人,已说了太多话,耗尽强留胸口的最后一口气。
她却还要开口。
她,竟随着山高水远,天青云淡的琴箫相和,歌了起来。
满城繁花满城荒,又见春来晚
看罢桃李看罢蓝,不过意阑珊
三寸因果三寸乱,偷得浮生懒,年华换
一丈青丝一丈缠,抵作相思半
今年花开今年好,折枝何人伤
明年花落明年葬,纵痴狂
待流光黄昏尚早,正花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