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付云中许诺过不会亏待,你不用担心。如今我归属大师兄亲自照管,即便出了这个院,也不会有人敢把我怎样,包括,吐蕃而来,大妃和我哥哥仁丹的人。更不用担心我会想不开。付云中第一天带我来这儿,就递了我把锄头,一起挖坑。那天他还对我说了一句话,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句,我莫名就心安了。他说,只要我比他走得早,他就好好送我一程,也把我烧作灰埋在那儿,和阿伯一块儿,再在我边上挖个或许永远填不了的坑……”
飞松说着,眉目分外温柔地笑了。
“留给他自己,就当陪我,虽然可能,没有人会送他那一程了。”
箫声静寂,琴音百转。
琴声萧瑟,箫音凄凉。
晚来风,楼台之上。
青青禾尖般的姑娘,依旧一身水红长裙,细致描画,金玉妆点。
只身一人,听着曲声,遥遥望月,许久许久。
白瓷酒壶酒盏,搁在身前楼台栏杆之上,已然凉透。
青禾面上酒晕更深了些。茫然直视的眸中微微闪动的,却已不再是娇羞。
终于,轻声一笑,提壶,斟酒,泼向空中。
白玉般的酒盏,白玉般的指节,不知是哪个轻抖成颤。
千种情愫,琴箫相和,皆化无声,托付云中。
琴声萧瑟,箫声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