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哪里惹到了信陵君吗?”
朱亥的脸黑红黑红的。
刚才脸红是兴奋,现在是羞愧。
他呐呐难言,说不出话。
他原本是屠夫,没读过书,不识得字。
因为锤杀魏国宿将晋鄙而名声大噪,在江湖上有了一个重铁锥的号,成为信陵君的座上宾。
他一辈子除了杀狗屠彘,就是与人争斗,打打杀杀。
没有人提前提点,他哪里说得出什么呢?
他本就是奉命行事,对嬴成蟜没有冤仇。
亲眼看到这个只到他腰间的少年,看到这个少年所作所为,听到这个少年所说的话,他实在不知道这个少年到底哪里不好。
这是一个好孩子。
周围的人都在用敬重的眼神看着朱亥,等着他回应。
他很难受,觉得还不如一人给他一枪把他捅一万个窟窿来的痛快。
时间只过去少顷,他却觉得憋了许久,承受不住这份压力的他低着头,瓮声瓮气道:
“你没错,亥的错。”
只说了六个字,他就抡起手上那把杀死晋鄙,赖以成名的重铁锥,狠狠地砸向自己的脑袋。
没有几人料到他会做出这个举动,嬴成蟜就在这几人之中。
春秋战国、乃至秦汉。
要名不要命的人实在太多了,字字珠玑的史书上都记载不少。
在朱亥抬手瞬间,得到嬴成蟜提前嘱咐的盖聂动了。
承影出鞘,有剑无形。
四十斤铁锥的锥柄中间莫名而断,本该砸在朱亥头上的锥头按照惯性飞上高空,自由落体。
其下就要被砸到的赵兵急忙散开,锥头“咚”的一声闷响,砸在了地面上,陷下去半尺深。
朱亥呆望着距离自己不过咫尺,还剑归鞘的盖聂,低头看了看断掉的锥柄,猛的向自己心头扎去。
“拦住他!”刚才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的乐乘大喝。几个赵卒一拥而上,扑倒朱亥,把这个对他们有大功的义士牢牢压在身下。
嬴成蟜哀叹一口气,仰着头,对天高呼:
“如此义士,宁愿自杀也不想和我说实话。
“苍天啊,我嬴成蟜到底做错了什么,信陵君到底为何要杀我呢?”
围观的赵国士卒本来对这个名义上的将军满是敌意,此刻却大多都是心疼、哀怜、崇敬。
一个秦公子当上了赵国的相邦、将军,他们不服,他们觉得是耻辱。
这个秦公子因为刺客对赵国有大恩,放掉了险些杀害其性命的刺客,当众检讨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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