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动乱之由。”
“说得好。”小王一声嗯哼,居高临下看着德王,尾音含笑:“是在下输了。”
“走,该练骑术了。”他站起来,拉着德王的手一高一矮走向朝毬场。
“阿爷常说武夫鼓噪,什么是鼓噪啊。”
“最好永远不懂。”
“阿爷还说,人主不能大话滥赏,什么叫滥赏?”
“殿下给我封个王吧。做不到不要紧,先答应着。等你当了圣人,再封我好了。”
“啊?”
“这就叫滥赏。”
他穿着一袭精美的放空圆领绯衣,步调平稳而优雅。以前王从训不是这模样的。还是个天威军的无名斩击使的时候粗鲁桀蛮,凶悍好斗,贱生死。怎么看都是个发配恶人军的杀材。但不知怎么回事,待在圣人身边之后,他自己都没意识到渐渐发生了变化。
做中郎将的时候,圣人说东说西,还总问他:你怎么看?时间一长,倒也耳濡目染了不少。后来,圣人不断劝他但当涉猎,早上说,晚上说,见面就说。王从训没招,便请了两个士子给他讲经。其实他是爱学习的,但仅限于各种兵法,沉迷于怎么更批量、更快速、更高效地杀人。而从这开始,才扩大到其他层面。
别说,确是腹有诗书气自华。每当出自宫廷女官的楚氏聊些风月雪,他也搭得上话了。那种感觉,给人自信啊。
去年入冬禁军再次整顿,他开始参预军政,与兵部、侍卫司等部门的文武筹划人事制度,商讨政策宜否。调任中领军后,又与赵服、扎猪等协助圣人处理天策军司的各种杂事;还做了皇长子的师傅。种种压力和焦虑倒逼着他提升。这会,他府中已有九位门客,有的是落魄士子,有的是寓居京师备考的乡贡,有的是外地来都游历的异乡骚人。
宾客幕僚见了他,或尊一声他的爵位——大名子,或肉麻的叫他王公……
小王还不是很习惯。
“王公,今日是淑妃殿下诞辰,府中已采礼品,入宫祝贺。”幕僚李愚从北墙的常巷小门走进来,恭敬的禀报道。
“李公贤助也。都买了哪些?”
“金饰、银器、蜀锦。双鸾海棠银盘、鹦鹉带盖银盒各一具,莲瓣折腹高足杯、蓝烟波斯杯、银鎏金仕女纹带杯各一对。淑妃年近三旬,这些正好表意长生得道。另有鎏金簪一根,以赞美人容颜。考虑到淑妃是蜀地女,仆还买了两缎翔凤游麟蜀锦,以慰淑妃故土之思,并贺二圣琴瑟和鸣。”
“原来该送这些么……”小王又长知识了。若是他来安排,只会乱买一堆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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