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说起?”陆扆道:“今我兵强马壮,诸侯归心,本就无谓那帮新降。为了安抚笼络,把张贼纳入六宫……这合乎礼法吗?且不说南衙,女眷那关,圣人就过不了。贤妃与汴人不共戴天,岂能与张贼同席而坐,共事一夫?再说,以枢密使、宣徽使劳苦功高,尚只得凉国、赵国夫人。使张贼窃据,后院必不靖。还嫌国家不够多事吗?”
圣人真是昏了头!
“王者无私,王者无外,圣人当天下是他一人之天下,大明宫是他一人之门庭么?什么烂货都往里塞……这上书,某只要在中书侍郎一天,就上不了。”陆扆反对道。
无数武夫、士人舍生忘死才有了如今的转危为安。这时候,正是要一鼓作气,重修礼乐,从制度上摒陋改新。没想到圣人前脚睡了两个嫂嫂,传得满城风雨,现在又要纳张贼。说好的同谋中兴,现在怎么变成自毁英名了?中兴曙光初显就干这些,要是给圣人一个开元盛世,还不得去辱儿媳!
“那,怎么答复?圣人把麻书与露布同时送回来,足见急不可耐。”郑延昌哂笑道。
“依着某……”陆扆冷冷道:“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只有这十个字。”
“祥文!”郑延昌竖起手掌,呵斥道:“幸而你不在圣人左右,否则以你全然祖宗陆贽的本性,欲求忠州十年吗?”陆扆一时无语。
说退了陆扆,郑延昌才淡淡道:“装不懂,不理会就是了。三番两次暗示无果,就只能下内制,看韩偓写不写,枢密使发不发。”
他也相信以皇帝之明,不会因为这种事和中外翻脸。
“另者,叛军将校,又是什么说法?”陆扆转移了话题:“东京已复,论功在即,须得未雨绸缪。”
“此事……”一直看戏的度支使王抟插话道:“禁军桀骜,今只圣人一人能制,非国之福。其次,李克用犹强。鄙以为,不如量才任用。以制禁军。若与李克用交恶,则驱使之,也更可靠。”
扎猪、枭、赫连卫桓、康令忠、拓跋隗才、耶律崇德……如今河东系俨然已是军方巨头。如果与李克用交恶,这些人可能不仅不会出力,反而还会成为绊脚石。而且贤妃已育二子,随着代王渐长,他们的忠诚大概也会朝着贤妃、代王偏移。若李克用再入朝,河东军人跟着涌入……
联姻有利有弊,现在好处越小越少,弊越来越大,不得不提前考虑。扶植野心勃勃但又毫无根基、政治上被完全孤立的汴人,不仅符合制衡之道,遏止军队抱团,也是一把刀。
但郑延昌思考了一下,却道:“不妥。”
“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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