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王安身上的袍服。于是纷纷长揖行礼。
就像在宫里坦然面对宦官们的跪拜那样,王安没有搭理任何一个军官。而是径直走进指挥使司正堂,来到骆思恭的案前,微微扬起脑袋,用下俯的视线看着他。
见王安如此姿态,骆思恭心道不好。他赶忙放下手里的毛笔,也不管笔尖上的墨水会不会飞溅到文书上造成污染。骆思恭快步走到王安的面前,九十度躬身,以下官礼长揖拜道:“拜见王掌印。”
“我老迈腐朽之身怎么敢受你骆卫帅的拜啊。”王安虽然嘴上不饶,还小迈半步闪身到一边。但骆思恭的低姿态仍是让他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一些。
“王掌印真是折煞下官了。”骆思恭并未直起身,而是跟着王安步伐调整身体的朝向。“未能远迎,请掌印恕罪。”
过了一会儿,王安才微微拱手还礼。“骆卫帅。找间屋子陪老朽喝杯茶,说两句体己话吧。”
“荣幸之至。”骆思恭摆手引导。“您这边儿请。”
来到静室,王安率先在客座上坐定,而骆思恭也没有托大坐面南的主座。
等端茶倒水、摆盆儿添炭的校尉们关门远去之后,骆思恭立刻站了起来。他走到王安的面前,在王安惊讶的目光中直直地跪了下来。“思恭行事偏枉,不先说与司礼监知道,让掌印太监心忧,望请海涵恕罪。”
“得了!得了!”骆思恭这一揖一跪,把王安心里的小怨念全给打散了。他赶忙起身,在骆思恭磕头之前扶住他的肩膀,温言道:“您别这样儿。天地君亲师。我受不起您的大礼。快起来!”
“请掌印海涵恕罪。”
“恕了,恕了。您快起来。我还要多谢您替我保住这张老脸呢。”王安自忖,如果当时骆思恭先到司礼监找到他说明心中所想,那王安真不一定会听。他多半会像压王承恩那样,把骆思恭给压回去。
王安是当局者迷,他从万历二十二年成为皇长子的伴读开始,就一直随侍左右,皇帝此前的形象已经深深地刻印在了王安的脑海里。而骆思恭则是旁观者清,他开始实掌锦衣卫印务的时间,是万历四十四年,那时候梃击案都结案平息了,基本上和当初的皇太子就没有过什么密切的接触。是直到最近才开始与皇帝有了频繁的往来与接触。
这就导致了他们揣摩圣意的底层前提虽然相近。但推导的结果却有着明显的偏差。
在王安的心里,宫里展开的内肃,虽然确实是在清理大明朝的积弊,但说到底这件事也不过是家主对奴婢的整治。而武清侯则不一样,他是家主祖母的侄儿,是皇帝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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