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争,群而不党。结党向来和营私联用,不管别人如何,至少袁应泰就很讨厌以“党人”自称,也不喜欢别人如此称呼自己。袁应泰是典型实干家,比起空谈理念学问,与人争吵,他更愿意学以致用,实打实地为君上分忧,为百姓谋福。
杨涟亦是深点其头。
“好吧。”熊廷弼放下信纸。接着摊开手,耸耸肩,就算是致以歉意了。
袁应泰没法子,熊蛮子口无遮拦也不是一两天了。动不动就是你们东林党如何如何。但袁应泰到底脾气好,纠正一下也就过去了。他叹了口气,将话题拉回来:“南京教案怎么了?我只有耳闻,对此并不熟悉。”
万历四十四年发生的南京教案,在万历朝漫长而诡谲的历史中,并未显得尤为突出或重大。跟当年努尔哈赤僭号称汗,建元天命,或是四十三年震动整个大明的梃击案比起来。这场教案只不过是南京发生的,并在京师引发了些许涟漪的小事情。
当时,袁应泰擅自挪调税收和漕运杂费以赈济灾民的影响还没有消退,他还在陕西老家种田读书。直到两年之后,努尔哈赤以“七大恨”的告天,起兵反明。袁应泰才被重新启用,负责整饬兵备。对于他这样一个赋闲在家的陕西人来说,南直隶的事情实在是太遥远了。
“这么说吧。”杨涟接话道:“当时南京教案是一边倒的。掀起教案的人是沈铭缜,沈阁老,万历四十四年的时候,他老人家在南京任礼部侍郎。”
“两个月内,沈阁老连着上了三道奏疏,参劾耶稣会居心不轨,勾结白莲,祸乱朝纲。当时,方首辅和吴阁老都支持沈阁老。而耶稣会在朝内的最大依仗,也就是叶阁老,此时已经辞官赋闲,帮着耶稣会说话的人只有徐子先和李振之,朝外虽然也有一些声援,但没什么用。”
南京教案发生的时候,杨涟就在北京任户科给事中,算是站在旁边,全程观望了此事,因此对事件的各种细节相对熟悉。
“事情罕见地惊动了先帝。先帝下诏,将事情定性为‘立教惑众,蓄谋叵测’。最后两广地方遵旨办事驱逐色目人教众。而执行这道旨意的两广总督,是周明卿,周吏部。”杨涟拿起熊廷弼放下的信纸,快速地浏览了一遍。
熊廷弼接上杨涟停顿,直说道:“现在,发起教案的沈铭缜入了阁。与耶稣会已故魁首利玛窦交好的叶阁老也重返内阁,徐子先更是高升,入掌礼部印并兼领鸿胪寺。”
“所以这个事情递进北京,一定会闹大。”杨涟放下信纸,用中指敲击纸面,并以非常肯定的语气说道:“到时候,内阁会乱,外朝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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