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还是知道这里不正常。因为一家普通的农户竟然养了两匹膘肥体壮的大马。这东西可不像驴和骡子,用来作役畜纯属负收益。
“我本来就是佃农出身,以前佃种的田离这儿也不远。要是在这儿常驻,我还想去买头牛呢。”范万福不仅想买牛,还想多买几亩地。
“农夫有什么不好的。”范万福一边挥舞锄头,一边说:“在天津待着,不用操练,乐得清闲,也不用涉险。要是在北塘干活儿,说不定就给你安排到海船上去了。若是到风浪,你和粮食一起飘没了,找谁说理去。”
陈伟业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爬了起来。“在天津是不用涉险。但到时候案子结了,一翻例报,发现咱们就上报了一些无关紧要的琐事,还怎么报功?”
转眼间,范万福就又在院子里刨了一个坑,他准备在这儿种点儿时蔬。“报不了就不报呗。这趟差不仅有口粮,还有行粮。你在港口拉活儿,还能把挣到的钱往自个儿的兜里揣。一个人拿三份儿饷,有什么好抱怨的。”
东厂的番子也算是兵,因而就继承了军营里的一些说法。所谓的口粮也就是基本的军饷,而行粮就是外派补贴。
“嗐,耕你的田吧。”陈伟业叹了一口气,就朝门口走去。“真是没法儿跟你聊了。”
“你要出去啊?”范万福问道。“饭已经做好了,一起吃呗。”
“不吃了,我去码头上跟那些个好哥哥们喝酒。”陈伟业还想靠着这趟差事捞功劳挣官身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