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放到了程延寿的面前。
陈伟业拿起酒壶,先给程延寿倒了一碗,再给自己倒上。他一边倒酒,一边抱怨道:“就一个雇短工的东主,我也不知道他姓甚名谁,反正长得肥头大耳的,跟个屎吃多了的肥狗一样。”
“哈哈。”程延寿大笑几声,拿起酒碗,与陈伟业轻轻地碰了一下便把碗里的酒水给喝了个干净。“他为什么要扣你的钱?”
“我不过是在卸货之后歇了歇,稍微喘了两口气,那混账东西就说我偷懒,自顾自地扣了我两文钱。”陈伟业也饮酒,不过他并不像程延寿那样牛饮。
“不该吧,你得罪他了?”程延寿说道。
“没有!我得罪他干什么,我就在报名和领工钱的时候见过他两面,都不认识他。我就只是歇了一会儿,那狗日的看不惯,”陈伟业又准备重复说那些话,但他的话只讲到一半就被人给打断了。
“屁!”一听那咋咋呼呼的动静,陈伟业就知道这是李有余来了。李有余两三步就走到了陈伟业和程延寿的中间,一过来就把住了陈伟业的肩头。“人家怎么会平白看不惯你,我在边儿上看得清清楚楚,你分明是和那雇主的长随吵了起来,触了那长随的霉头,所以才被报复的。”
“李大哥,啧!”陈伟业似乎有些尴尬,他转过头,扶着脑袋,视线也飘到了掌柜的身上。“我的盐煮笋呢,好半天了,怎么还没来。”
掌柜会意,举起刚拿到手里的空酒壶,倒过来向程延寿和陈伟业示意,并大声说道:“陈二爷,您甭急啊。我这不正给六仔爷打酒吗!”
掌柜很精明,客人之间可以闹难堪,但他非但不能让客人难堪,还要帮着解除客人的难堪。一旦客人需要转移话题,或是需要一个台阶,他就会立刻提供。做酒馆生意,卖的不只是酒水吃食,还有情绪价值。要是客人喝得不开心了,那下回可能就去别家了。
这时候,一个十三四岁的年轻人从后院的方向走了过来。这年轻人是掌柜的儿子,也是这家酒馆的跑堂小厮。
“给陈二爷弄一碟盐煮笋来,再给六仔爷弄一碟盐炒豆来。”掌柜顺嘴就招呼道。
“好。”年轻人走到距掌柜只几步之遥的地方,先取出两个碟子,接着再分别从两个陶制的大碗里夹出、舀出陈伟业和程延寿需要的下酒菜。
这些菜都是提前就做好了的,在这儿摆了大半天也凉了。一般来说,工人们不会在意这个,凉菜就酒本就平常。不过若是有人想热一下再吃也可以,跟掌柜说一声,拿到后厨去回一道锅就行了。掌柜也不会因此再多收一次钱。就跟温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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