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时间翻译馆的翻译成果,当中每一摞都能精准地对应张问达眼前那份勘验奏报上的一条总结。或者反过来说,这每一摞案卷,都是为了勘验奏报上的总结条目而精心挑选的。
当正九品的都察院检校又端着一摞未经捆扎的散装案卷来到大堂的时候,张问达也基本完成了对勘验奏报草稿的誊录。由于案台上几乎已经没有空着地方了,所以检校只得先小心翼翼地移开几摞案卷,在张问达顺手的地方造出一片空间,再将散装案卷和镇纸放到腾挪出来空位上。此间,那检校几乎没有弄出什么响动。
就在检校端着空托盘,转过身准备默默退出大堂的时候,张问达的声音却越过堆积的案卷,飘到他的耳朵里。“还有别的吗?”
检校立刻停住脚步。尽管检校知道在这个角度下,张问达就算抬头也看不见自己,但他还是回过身,摆出恭敬回话的姿态。“回总宪。还有最后一份没有誊录完。”“哪一道的?”张问达将毛笔轻轻地搁在笔架山上,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
检校回说:“河南道的袁御史。”
在办这个案子的时候,张问达在十三道御史中各挑了一个人参与此案。这一是因为案子大、材料多,为了加快办案进度只得增加人手,这二则是为了避免再起什么麻烦。
都察院官员极多,而且鱼龙混杂,哪个山头的人都有,与其让他们在都察院以外的地方打口水仗,最后把朝局搅得一片混乱,还不如让他们在审案环节,就把该吵的架吵了,反正涉案的材料就在那儿摆着,不服气坐一起辩嘛。若是实在辩不出个所以然,闹凶了,责打就会出面调停,依据案卷呈现的事实,给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判词。而这河南道的袁化中,就是张问达挑出的“东林山人”之一。
“叫他快点儿,我这儿都写完了。”张问达随手抽出几张散装案卷,飞快地阅读了起来。
“是。”检校应道。
“还有,”张问达又嘱咐。“让经历司把原件收好,别弄丢了。”
检校挺起胸膛:“回总宪,除了袁御史的那份,其他的都已经拿回经历司存档了。”
“很好。”张问达满意地点了点头。“你去吧。”
“是。”检校拱手作揖告辞。
检校离开之后,左佥都御史李宗延立刻凑了过来。“总宪。”
“怎么了?”张问达抬头望向李宗延。“人选拟好了?”
昨日,张问达使了个小心机,玩了一出两疏并上。同时奏报化日行劫,与保甲松弛两事。欲使久处深宫的皇帝重视一下宫墙外的治安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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