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还是很宽和的。他老人家问什么,你答什么就是。”骆思恭这话说得言不由衷,回溯数次面圣的情景,他都感觉自己不像是被皇帝传去问话,而是被阎王点去受审。
“是。”陆文昭木讷地点了点头。
“我记得你曾有幸见过圣驾吧?”骆思恭问道。
“是,”陆文昭的眼神恢复了几分清明。“那场造化还是您老赏给卑职的。卑职一直不敢忘怀。”如梦似幻的过往让陆文昭的心里顿时生出不少感慨。
“我可没赏你什么,”骆思恭摇头。“监视西洋人的差事是你自己钱买的。”
“但您也没有卖给别人不是?”陆文昭讨巧的回说道。
骆思恭沉默了一会儿,竟笑了。“小子,你和陆值还真不一样。”
陆文昭听骆思恭突然提起自己的父亲,竟不由得敛去了脸上伪作的笑意。“惭愧。”
“没什么好惭愧的。”骆思恭说道。“陆值一身正气,能办事,但他混不了这官场。而混不了官场,也就办不成大事。”
“但为了办大事,把自己的心丢了,这真的好吗?”陆文昭问道。
“你哪颗心丢了?”骆思恭反问道。
“我”陆文昭犹豫了一下,竟答了:“我觉得自己良心丢了。”谄媚、栽赃、陷害、绑架、威胁.他审视自己的内心,发现自己除了谋杀和贪污,好像什么都做了,但他也确实因为这些事情一步一步地爬了上来,还做了一把手的便宜女婿。
“锦衣卫不需要良心。”骆思恭竟也毫不避讳地回了话。
“可人需要良心啊。”陆文昭回说道。
“那锦衣卫就不是人。”骆思恭说道。
“那锦衣卫是什么?”陆文昭问道。
“低头。”骆思恭挥手。
“什么?”陆文昭不解。
“我叫你低下头。”骆思恭重复了一遍。
“是。”陆文昭照做。
“看见了吗?”骆思恭问。
“看见什么?”陆文昭还是不解。
这回,骆思恭没有回答。
陆文昭正欲抬头,却猛然定住了。“您是说熊罴?”
骆思恭的脸上显出了孺子可教的欣赏之意。“人有良心,但熊罴没有、虎豹没有,狮子也没有。好的锦衣卫就是嗜血的兽类,若是因为有了人的良心而不敢见血,不愿沾血。那就不是好的锦衣卫。”
“什么血都能沾吗?”陆文昭动容了。
“这只有你自己知道。”骆思恭握紧拳头,轻轻地在陆文昭的心口上垒了两下。
“那您呢?”陆文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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