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永年伯的事,当你为朕担待,你说是也不是?”
刘皇后被打断后便只得默默听着,脸色从诚惶诚恐,到若有所思,再到抿嘴低头。
皇帝从来都是这般洞察世事,诚如方才所言,婕妤有了身孕,皇帝立刻便要问罪皇后的父亲,这事谁来了不会多想?
偏偏皇帝一番话又是如此发之肺腑,情真意挚。
一句“将来的太后”,便是有什么犹疑,也立马烟消云散。
尤其是,皇帝“夫妻一体,志同而道合”几个字一出口……
刘皇后痴痴看着皇帝。
误闯天家,听过太多世宗的无情,穆宗的滥情,今上这模样,哪怕数年了,也实在难以置信。
每每这种时候,便如坠梦中。
等皇帝一番话说完,刘皇后神色已然极为复杂,有些悔意,带着怜惜,似乎又因悟了什么还在沉思。
半晌过去。
皇后在皇帝殷切的眼神下,重重地点了点头。
隔了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应该说些什么,连忙开口向皇帝表态道:“臣妾明日便召永年伯入宫,让他向都察院投案,将这笔田亩的账分说清楚。”
朱翊钧闻言,终于释怀。
他捏着皇后的脸,安抚道:“这就对了,你办事,我放心。”
朱翊钧站起身,将刘皇后的脸颊揽进怀里。
话说到这个份上,两人自然也不会有什么芥蒂。
朱翊钧又与皇后说了好大一番体己话。
直到情绪都稳定下来,他才拉着皇后的手,一齐到床榻边上坐下。
刘皇后顺势倒在皇帝怀里:“陛下万寿无疆,比臣妾福泽深厚多了,身后事这种话,日后莫要再说。”
朱翊钧闻言不由得笑了笑。
论正寿,他也比不过这位活到崇祯朝的刘氏,更别说操劳国事折寿这种事情了。
但他也没纠结这个问题,任由皇后替自己宽衣,嘴上不经意说着:“孔家也不止找上了永年伯,譬如吴婕妤家,似乎也未得幸免。”
“朕近来无暇抽身,皇后不妨趁着这个由头,替朕做个恶人,与诸妃嫔、女官们都问个清楚,讲个明白,立个规矩,也好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朱翊钧说得随意,实则这几日已经思虑了好久。
后宫争宠这种事,本质与外朝争权没甚不同,也是无论如何都避免不了的事情。
争权这种事,最忌讳皇帝自以为是居中裁判。
若如此,还区分后、妃、嫔作甚?
朱翊钧也不是要卖了吴婕妤,反而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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