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基本工资一下变成了100 元,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不久前,从一个战友那
里听说,省里有文件,凡在部队上授过荣誉称号的,可享受离休干部待遇,
工资不减,子女可以顶替接班。还有住房等等优待。这才想起,当年首长们
和报纸上,都一个劲地称自己是“钢铁战士”、“英雄炮手”什么的。可一查
档案,并无这方面记载,刚巧,这时我的信到了。既然北京还有人惦记着他,
便坚定了他跑一趟北京,弄清究竟的决心。
“英雄”有求,责无旁贷,我急忙向有关部门反映。
解放军总政治部的王干事非常热心,当即向军委档案馆、南京军区和
总参炮兵档案馆查询,回答:“只有胡德安1958 年荣立一等功的记载,而无
荣获荣誉称号的记载。1957 年至1964 年,纪律条令曾取消荣誉称号这一条,
1964 年才重新恢复,因此,胡德安在此期间获荣誉称号是不可能的。那时,
立一等功,就是最高的奖励了。
可以推断,“钢铁战士”是某些报刊上讲出来的,并非军委授予的称号。
王干事十万分遗憾地说:“真对不起,我们只能给您出具您曾立过一等
功的证明。”胡德安答应着:噢,噢,噢。
我的心底卷起一阵冰凉。我知道,这对于胡德安来说,确实是一个天
大的问题。
一等功(虽然这就是那个时代的最高奖励),仅意味着他每月的退休金
可以增加10%,即十二元九角钱。而他最关心的小儿子就业一事,看来是
没有指望了。若是在十年前,我还不敢说历史对他不太公平,而今天当我们
飞速进入一枚奥运会金牌已价值百万元、一个著名歌星唱一首歌的出场费已
达数万元、一位十八岁的女时装模特月收入无论如何不会低于一万元的时
代,我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胡德安这百元的月“退养金”和那些绝无任何通
融方式的红头文件。我确实想鼎力帮助他。我确实爱莫能助。
胡德安要回霍丘去了,像他来时一样,凭他的二等甲级残废军人证,
花21 元钱,买一张从北京到合肥的硬座半价车票。临别前,他的那双僵硬
残缺的手紧紧捧住我的手,说了无数次的“谢谢”,然后转身去了。
他留给我的纪念品是他几年前写的一首文理不很通顺的小诗。可惜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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