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州守军也不一定敢接纳他。除非你带着数万大军,让他们看到你有翻盘的希望。丁会、王彦章可以是忠臣,可以冒这个险,万把守军也可以有一小撮义士……
另外,局势至此,朱温并不认为王彦章、丁会、石彦辞还能掌控汴州和守军。
按常理推断,军乱大概正在进行中。
总之,难。
只能沿颍水南下了,看看能不能收服淮西行营。若成功,则携军东进,再收颍、亳、宋三州团练与镇戍军,以三州为基,与逆子打擂台。
想到这,朱温给自己打了打气,然后问王檀:“王卿,顺义军可愿从朕南狩淮西?”
说罢,用惴惴不安、又饱含期待的目光看着王檀。
“部分将士家眷在汴州……”王檀面露难色:“臣一会与将士说说,尝试下,能带多少带走多少吧。”语气颇为勉强,心也不禁一痛。
他也舍不得家眷。其妻羊氏和几个小妾美艳无比,只要在家,几乎夜夜云雨一挑七。抛弃美人从颠沛,王檀想也不敢想。但他自知卖国贼之属,没了朱温靠山,任何人持节汴州,都可能在长安的施压下将他交出去。
他四代公侯。曾祖泚官至防御使。翁曜定难功臣,父环位列九卿,他非常清楚朝廷对叛徒的态度,只有两个词——残忍,斩草除根。
投巢的世家、公卿、皇族,不论男女老幼,不听理由,全部处死。哪怕是被巢军掳去,但没有殉节、给巢军生了儿女的妇孺,也一概问斩。朱玫之乱,无论被动主动,只要给乱军出过力,死。兰陵萧、河东裴、荥阳郑出身的宰相萧遘、裴澈、郑昌图亦被斩首暴尸。
“百官死者泰半。”
“请皆以极刑。”不是开玩笑。
“陛下且在道场寺休息,拂晓咱们便出发。”
朱温听了,心里欢喜,感动道:“使能复位,当以卿任择一镇为帅。若终不可成,便把头颅送给卿,与卿王爵富贵。”
朱温本想立刻就走,但部下很累了,也没辎重,人马都饿着。不休整一下,走不动了。没这三千臣、兵,以一个光杆司令上路,他也不敢,搞不好王檀途中就反悔了,或者其部有人要杀他。
“臣告退!”
朱温点点头,目送王檀离寺,才在道场寺内走动起来。
他心如不系之舟,形同已灰之木,在人前,嘴角依然挂着一副坚强、淡定的微笑,给受伤的大臣上药,给垂死的军士喂粥,挤出眼泪共情。把睡在地上两眼望着暮色发呆的石妃抱在怀里,诉以爱怜之言。单说这份心志,是个干事业的。
正在朱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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