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举人这辈子就卡在这儿,到死都没有突破,带着一个没有官身的功名抱憾终身。
因此,每次科举填榜填到副榜时,考官们还是愿意强打精神谨慎讨论一番,从被总裁官黩落的卷子里好好儿挑挑,选择几个人才给一个起点的。
这次恩科会试,被同考官选中但又被总裁官黩落的卷子加起来足有近千份,分配到包括总裁在内的二十名考官手中,人均得读个四五十份。纵使考官们几乎都有一目十行的能力,这样的工作也还是持续到了一更天。
当副榜填写完毕,众人各回居室,明月已然高悬。
洗漱完毕,徐光启上床休息。因为身心已经疲惫到了极点,所以徐光启还是像前些日子那样沾床就睡。可不知为何,徐光启并未一觉睡到天亮,而是在夜半时分猛然惊醒。
徐光启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心脏跳的很快,耳朵也在不住地耳鸣,那是一种极致的心悸。
喘过几口大气,徐光启的心率逐渐降了下来。他猜测自己应该是做了什么噩梦,可无论他如何回忆,就是怎么也想不起梦的具体内容。
徐光启试图再次入睡,但这回他怎么也睡不着了。数度辗转之后,徐光启索性穿上衣服,裹上一件抵御夜寒的袄,离开专属于总裁官的居室,顺着廊下堂前的烛火,独自一人来到至公堂檐下的台阶上,静静地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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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期间,在贡院里执勤的多是从京营调来临时充任号军的营兵,锦衣卫的校尉只起一个领班的作用。考试结束,考生离场之后,营兵们尽数撤离,开回驻地,贡院里的锦衣卫也就成了主要的巡防力量。
这锦衣校尉分别来自锦衣卫的各个衙门,由皇帝临时任命的巡绰官统一管理,都是耳聪目明的精锐。
至公堂的檐下挂着两个硕大的灯笼,在灯影的映照下,一个移动身影显得是那么的扎眼。
徐光启刚坐下,一个轮夜班驻守明远楼的小旗官,就带着两名校尉顺着中轴线小跑了过来。在行进的路上,那小旗借着烛火勉强看清了徐光启的脸,于是也就提前松开了把着刀柄的手。
“下官拜见徐总裁。”小旗抱拳拱手,先行了一个板板正正的礼。
“谭小旗不必多礼。”虽然巡绰官张懋忠只在进入贡院拜见考官的时候,引着手下的低级武官们,做了一次简短的集体介绍,但徐光启还是记住了每一个参与会试巡绰的锦衣卫武官的脸。
谭小旗没想到徐光启竟能一眼就认出自己。他愣了一下,再说话时,脸上不自觉地多了几分笑意。“请徐总裁恕下官多嘴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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